奶奶的竈臺作文1000字
故鄉冬日,早晨起來,窗外,山野間時常瀰漫着一層薄薄的霧氣,而這層薄霧每每會喚醒我對故鄉,尤其是有關老家奶奶的竈臺溫馨而美好的記憶。
奶奶的竈臺是用土磚砌成的,已經飽經風霜了,燒火口早就變得黝黑。奶奶所做的每一頓美食都是從這竈臺上烹飪出來的。
平日裏,她老人家總是一大早就起來,踏着白雪,頂着寒霜,去村莊外的山泉裏挑水。身後留下的那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,似乎追她似的,一直延伸到遠方。老家的泉水甘甜、純美,“汩汩”地從石縫中流出來。在那裏,奶奶佝僂着背,彎着腰,慢慢地把那口水桶輕輕地放在出泉孔。清澈的泉水緩緩地流着,咕咕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。這畫面深深地刻在我的記憶裏,很溫馨,很難忘,讓人懷戀不已。
擔子挑起來了,她裹着的小腳左右邁着,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家,將泉水倒入瓷罐,“咕嚕嚕”的一滴不剩。
隨即,奶奶便開始搭鍋燒柴。我幫他取來一些廢紙,奶奶用力的“摁”了一下打火機。點着了紙,火生起來了,然後緩緩放進竈膛裏。有了火種還不夠,還需要把火燒得再旺一些。看着熊熊的竈火舔着鍋底,我心裏暖暖地。奶奶將秋日的包穀杆作爲燃燒物不斷添加。隨手又拿來火鉗,被歲月烤得變形的火鉗子靈巧的在鍋竈下轉身、跳躍,時出時進。我靜靜蹲在奶奶的身旁看火,感覺冬天的老宅此刻也暖暖地,淺黃色的玉米杆逐漸被黑色取代,烤的發鬆的木炭不時閃爍着火星,那“噼裏啪啦”的脆響,夾雜着撲面而來的嗆人的煙霧,燻黑了原本乾淨的竈臺,映紅了的奶奶粗糙的臉龐,也薰暖了山村清寒的日子……
奶奶生完火便開始切菜,木質的案板上傳來“噹噹噹……”的聲音,聽着熟悉而舒心,不一會兒,碟子面前就堆滿大小均勻的菜丁,奶奶熟練地順手用菜刀撮起,放在菜碟子裏,還用刀面摁一摁,這讓本來還不飢餓的我也突然想吃一口。
炒菜時一般需要兩個人,一個人拉風箱,一個人炒菜,以免火種接不上還需要重新生火。而拉風箱的人一般是我,奶奶炒菜。小孩兒生性好奇一些新鮮事物,所以在小時候要搶着拉,奶奶常說“這娃怪呀,咋還喜歡做累人的活呢?”
拉風箱時,我坐在一個固定的矮板凳上,一手撐着竈臺,另一隻手使盡的拉着。我的胳膊肘一前一後的動着,皺着眉頭,抿着嘴脣,不時地還歪着脖子向竈膛裏看一看,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。風箱的手把被每天做飯的奶奶磨得釉光釉亮的,黑裏透着紅色,攥在手裏,光滑而細膩,捨不得放下。日日復一日的辛勤勞動,風箱的拉把也有了深深的裂紋,像一位年邁的老人,一拉起來,“吱——吱——”作響。然而拉風箱、做奶奶的小幫手,是我兒時數一數二美好的事情。
夜幕降臨的時候,“飛鳥相與還,山氣日夕佳。”我們會搬來一個特別小的桌子,我和奶奶坐在桌子邊,雲無心以出岫,鳥倦飛而知還。我呆呆地看着煙囪上飄出的幾縷餘煙,凝望着遠方;而此時,爺爺總是會去村口的老槐樹下,端着洋瓷碗,與幾個老頭一起聽着秦腔,悠閒地吃着飯,他們的旁邊還一定臥着鄰居家的小黑狗,聆聽着他們的故事。
彈指一揮間,城鄉一體化和新農村的建設把土竈擠出了人們的生活,然而曾經拉風箱的畫面和裊裊炊煙仍歷歷在目。
我忘不了廚房裏的竈臺,更忘不了竈膛裏“噼裏啪啦”作響的灰炭星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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