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那院那人作文
姥姥家有一個大院,叫什麼名也沒人曉得。現在早已將院並屋一起推平修路了罷,那曾是我與母親兩代人的樂園,而現在卻乎只有一條柏油路。
小時,不懂事時便被送去。這裡有高大的梨樹、枝葉茂盛的櫻桃樹、有高過頭頂的榆樹;鴨子在屋前踱來踱去、鴿子拍打著翅膀,憨憨的刺蝟團成一個球,縮在角落……儘管有如此有意思之事,但我最愛的還是大棚和農田。
那大棚沒種菜,是舅舅留下的,養錦鯉和金魚。那夥鴨子是最愛那裡的,只要一開門,便會呼呼地竄進去,有一次,還將其中的幾隻擠進汙水坑。無奈,只好關它們起來,關在大棚的另一側。姥爺愛好花,在養鴨的塘間有幾株荷花,那荷花塘中有供鴨吃的魚,鴨一追魚,魚一甩尾,便會濺在那巨大的荷葉上,陽光射過來,那水珠便如水晶一般發光。我曾想像摸蓮子一樣去捉它,卻捉不到,於是我便坐在那,靜靜地盯著它們,盼望它們可以滾落在我掌心。但慢慢地,我不老實了,於是“發明”了另一種遊戲,用手去揚水,楊在群鴨身上,讓它們左右逃竄,但姥姥總是制止,因為我母親兒時便如此讓鴨咬了。我卻總想讓它咬一下,把手指伸到它嘴邊,它卻含糊得吐了一串音律,用它那綠豆一般的眼盯著我。於是,我常常疑惑,它們怎會傷人。
也許怕我掉進塘中,也許怕我被咬了罷,我被帶到田裡。
姥姥給我買了一把小鏟子。春天,該播種時,姥姥讓我幫忙拿種,我便拾幾顆種,一顆一顆在臺階上玩起來,姥姥哭笑不得地對我說:“淨搗蛋”。到了夏天,小苗出土了,綠油油地喜人,而姥姥卻通通拔起,只剩稀疏的幾顆,我便傷心的集它們在一起,然後像林黛玉一樣,小心埋起來。在豆角蔭長得高過我頭頂時,我便喜歡上了豆角藤,這裡有一種迷人的清香,我喜歡折斷它的蔓,讓那氣味更濃的散出來。在豆角葉上會見到許多蟲,我要來玻璃杯,像展出一樣放它們進去,一排一排地列在那,那時,還因抓蜜蜂被叮過手。到了秋天是我最開心地時候,蔥長得又粗又壯,一根一根鋪在地上,姥姥說這叫儲冬蔥,我去看姥姥拔蔥,總會抓到蚯蚓的,我常常抓它們給鴨子吃。到了秋天,塘裡的水就會放光,鴨子們就只好孤單地看著令它們垂涎三尺的魚了。它們看見蟲,就像箭一樣,嘎嘎嘎衝上去一搶而空。再過一陣,蘿蔔便熟了,姥姥總要給你家、他家、她家人人一份的,一畦蘿蔔就會只剩幾根。我最熟悉姥姥拔蘿蔔,一鏟,一推,一起,一抖,一根蘿蔔便出來了。我偷偷去嘗試,要麼挖不動,要麼挖上來半根。冬天,天驟冷,不能再住這裡了,我們也只好回樓房去,臨走前,我叫來姥姥姥爺,說了一切院子的事物,並宣告是我的,明年再來時仍是我的,之後,陸續殺了那群鴨,送人了那群鴿。
第二年到了,我本該回小院,卻被送到幼兒園,雖有朋友嬉鬧,卻懷念小院時呆呆地望荷;看著牆上的昆蟲標本不禁想起我那盛昆蟲的杯子;聞著一股清新味道的幼兒園卻分外懷念小院那種泥土加青草的氣息……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,腳上再沒有與姥姥共擠一床時姥姥腿上的溫暖;再沒有見過那麼美的水珠;就連那刺蝟也不知去哪了。雖然日後陸續回去看了幾次,卻怎麼也找不回那感覺,可能是我長大了,不需要它了吧……。
但我不會忘記,那個屬於“我的小院”,那個裝著我童年的小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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